……

        天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树林子黑黢黢的一片,残余的晚霞压在树林子上方,只剩下些许酡红。

        通往旗峰村的泥土路早几年就被修得又宽又平整。

        六个没下过乡、没吃过苦的年轻人坐在拖拉机上,承受了快三个小时的颠簸,已经变得手脚疲软、一脸菜色。

        用作农业劳动的拖拉机,车身上沾染的,除了草叶和泥土,还有牲畜的粪便,刺鼻的臭味混杂着柴油味以及开拖拉机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汗味。

        一路颠簸,加上这一直充斥着鼻尖的难言气味,一个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少年终于忍受不住,扒着车身开始呕酸水。

        拖拉机不大,几个人挨挨挤挤地坐在一块,还放着行李卷。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少年吓到,却因为地方太小,没办法避开,只得白着一张小脸,将衣角揪得死死的。

        开拖拉机的男人听见后边的动静,转过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正在干呕的少年,没好气地开口。

        “真特么娇气!”

        七六年,已经不是知青刚开始上山下乡那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