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撒谎，虽然和汪琴关系并不好，但他是余家唯一继承人，以及背后有白家支撑，汪琴是不敢对他态度恶劣的，最严重也只是阴阳怪气两句。
方识晨认真倾听，想起陆源和他后妈关系同样剑拔弩张，他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看着这人，满眼只剩心疼，难以想象对方还有多么无助。
“那她没有弄伤你吧！这也太过分了，你那会儿还那么小……”
余博衍切好菜备在一旁，将手洗干净，转过身和人对视，面前人眼睛水润莹亮，棕色瞳孔映着他的倒影。
他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爸和我妈关系破裂后，他好像忘记还有一个儿子，不讨厌我都是万幸。我外公和我小姨也不喜欢我，他们只是在乎我的身份，希望我传承他们的事业。”
这话依然夸张，他家人、亲人对他这个唯一儿子、孙子是存在关怀的，不过利益永远大于感情而已。
方识晨听着心都要碎了，眼眶忍不住湿润，也不知如何安慰。
“我小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连我妈妈去世，都不知那意味着什么。当时和我玩耍的几个小伙伴，他们都是因为我的身份不得不靠近、服从，而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他们根本不拿我当朋友，只是听从大人的命令……”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面前逐渐变红的眼眶和鼻尖。
不知为何，他想要这人拥抱他，故意火上浇油。
“我有时候都怀疑，人到这个世界上来有什么意义？认清一切后，我每天只是孤独和痛苦，甚至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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