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二月，天气潮湿阴冷，傍晚天就要黑下来，其实也就晚上六点多钟，正是晚上吃饭的时候。面馆里灯拉的通亮，吃面的人不多，零星几个人在吃面。热腾腾的面端上来，白色的烟雾四处环绕，很快散到没有。
“老板儿，整碗杂酱面！”一个穿黑色夹克的老头在门口吆喝，店里穿围裙的年轻小伙子走出来招呼座位。
“坐这里吧，这里没啥风。”年轻人给老头支座，把桌子上上个客户吃完的面和纸巾收拾进垃圾桶里，拿抹布擦了一圈，然后给老头上了一碗加了点香菜的汤，老头把帽子摘下来，看着汤腾腾冒着热气，忍不住端起来抿了一口。
“小江啊，生意好啊！”老头鼻子红红的，戴个老军帽，他是这里的常客。
“哪里哟，也就这两天可以。”年轻人一边收拾隔壁桌的残汤剩水，一边跑到出餐口去吧面端给老头。他的袖口上戴着黑色的袖套，上面污渍连连，藏青色的衣服上系着绿色围裙，围裙上面印着太太乐鸡精的标识。虽然手指粗糙，上面又沾着油污，但衣着朴实，是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小伙子。
“陈叔，你又在打趣我们了。”出餐口煮面的江妈妈笑吟吟地走出来，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说到，一边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拭着。
“陈叔，这两天来的少啊，感觉有几天没看见你了。”江妈妈询问到。又从出餐口的桌子上里给老头端来盘酸菜。
酸菜是自己店里腌的，红色的小萝卜切成片片，放了辣椒和酸水混在一起，撒点葱花，很适合下酒。
“哎呀，房子拆迁了嘛，就跟着搬到隔壁那边去了，走过来不容易。”老头把白酒从怀里拿出来，白酒瓶子上盖着个小玻璃杯。老头常年喝酒，红鼻子也不是冻的，是喝酒喝出来的酒糟鼻。
他把酒倒在小杯子里，夹一筷子酸菜，抿一口白酒。
“等那边房子整好了，可能就不得到你们这边吃面了”老头陶醉了一下，接着说：“你们这家面味道好，我吃了好几年了，偶尔想起还是想来吃一口，就是年纪大了，位置远，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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