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管事引着柳玉成推了房间的雕花木门入内,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房内门前地毯上跪坐着一个少年,雪肤玉肌,身形瘦削,宛若修竹,一头水墨般浓密的发只是用一根青色布带松松挽着,着了一身薄薄的青纱衣温顺地低着头、垂着眼,竟真是真的若那山野仙灵、古画中谪仙一般。

        柳玉成眸子凝了凝,虽说他无那断袖之癖,此刻亦是被眼前人的清丽如画深深震撼,心跳如鼓。待缓过来,又滋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个双手双脚健全又姿容如此出色的人,做些什么不好,偏偏操此营生,只觉得又可惜又有些难言的烦躁,只暗暗责怪葛临风那二缺在晚宴上对敬他的酒来者不拒,喝到兴奋后一拍大腿就把他拉到这儿来。

        正当柳玉成思绪飘飞之时,赵管事悄悄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清玖抬眸,见进来的男人仍一动未动站在面前,俯身行了个礼,轻声开口道:“奴家清玖,见过公子,公子随奴家进屋里罢?”声音如空谷中的朝露滴落在竹叶儿上,又如那墙头吟诵着婉转曲调的雀儿,清亮而又柔软。

        柳玉成被这一声轻唤惊醒,有些无措,定定地看着清玖,清玖见男人面无表情且还是没有动作,略有些困惑,忐忑地抿抿唇,向前膝行两步,复又行了个礼:“奴家清玖,今晚服侍柳公子您......”

        这一句一出,柳玉成只觉太阳穴一跳,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得了他这句话,清玖便也暗自松了口气,引他进屋在桌前坐下。屋里光线并不算好,只燃了几支蜡烛,映的周遭人和物都朦朦胧胧的,看不分明。纱帘漫卷,罗帐低垂,更是平添了一丝暧昧的情色之气。抬眼望去,那红木桌上用精致雕花小盘子盛满了各色瓜果,清玖轻轻拈起一颗葡萄,用修长的手指剥了皮,探身过去,笑意吟吟地递到柳玉成面前:“柳公子,这是今天刚送来的葡萄,可甜啦,您尝尝。”动作之间,本是宽大轻薄的袖子滑落,露出玉藕般的小臂,视线再往上移,是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他眉眼生的修长,眸子波光流转,挺翘鼻梁,水润薄唇,这一牵动唇角,面颊上便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一时之间竟将柳玉成看呆了,心跳如鼓,下意识便将葡萄含入口中、吞吃入腹。

        只这一个接触,在风月场里混惯了的清玖便看明白了,眼前的男子竟是纯稚如孩童,轻笑一声,他便起身端起桌上的酒壶,斟了满满一杯酒,俯下身凑到柳玉成身边,丝丝缕缕的吐气扑到柳玉成面颊上,隐隐有竹叶儿的清香,仔细一闻却又寻不见。柳玉成哪见过这种阵仗,平时雷厉风行、稳重老成的一个人早如那小鸡崽儿懵在座位上,由着清玖喂了他吃酒,又塞了些果子。直到清玖的手不安分地探进他衣襟,他才如触电般抖了一下,清醒过来,一把打掉他的手,厉声问道:“你要干嘛?”

        清玖却没被他吓着,面不改色,依旧笑的灿烂,揽了他肩膀:“带公子做些快活事。”

        闻言,柳玉成剑眉一皱:“要寻快活有很多种方式,比如唠唠嗑,唱个曲儿,也未必非要做那事......”话还未落,尾调却变了个音儿,清玖见此微微一怔,玲珑心思稍转便立刻明白,大概是那赵管事担心柳玉成是个雏儿,且看着又正经八儿的,可能抹不开面子做那事,便偷偷在酒中下了些催情药物。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柳玉成渐渐感到体内情欲升腾而起,如那团簇火苗,一点儿一点儿跳动着在燎人,烧的他浑身难受,方才拉回来的神志又彻底消散,意识朦胧间,听见耳侧传来低低的轻笑。

        “唠嗑和听曲儿......公子怕是做不成了,不若,醉梦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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