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师向来关心楚岁朝的身体,他也知道儿子懂事,不让他忧心,身体不适也不肯说出来,他立刻吩咐下奴叫大夫来给楚岁朝看看,又吩咐下奴去告诉楚太正君,让他给楚岁朝煮姜汤来,折腾一番下来大夫告诉楚太师无需担忧,楚岁朝只是轻微风寒而已,服药之后喝碗姜汤发发汗就好了,楚太师这才放心,把楚岁朝领到楚太正君院子里灌了一碗姜汤,把他塞进被窝里,父子两个才开始商议关于雪灾和税收引起的反叛,接下来的事情楚氏该何去何从。
楚岁朝觉得在这件事上更有权利说话的自然是楚太师,他对君父的决定从来没有过质疑,楚岁朝问:“君父可是有了决定吗?”
楚太师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为父……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叛乱起自兖州,发于荆州,最终汇聚于冀州,冀州离我们并州最近,若是我们能平息这次的叛乱,将这三州民心收拢,将来……我们楚氏虽然牢牢掌握着并州,幽州和豫州也算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却难以对抗剩余的十三州十郡。”
楚岁朝一想就明白了,并州是楚氏老家,早早就在先辈们的经营中被他们掌握住,豫州紧邻并州,也是楚氏先辈们多年经营才收入囊中的,幽州则是国师祝重寒的祝氏家族掌握的,祝氏暗中归顺楚氏之后就以楚氏马首是瞻,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有三州之力,万万不能对抗剩下的十三州十郡,在这之前楚岁朝和楚太师都在对常州虎视眈眈,莫泰和毕竟年老,他的儿子是个废物,而楚氏老家却还有旁支子弟,楚太师打算启用他们,毕竟自家人才是最可靠的,即使是旁支,楚氏血脉也是最让楚太师放心的。
楚氏嫡支父子两个是楚氏的主心骨,他们某事成则楚氏全族鸡犬升天,他们某事败则楚氏全族人头落地,所以楚姓之人是不会背叛的,楚岁朝知道楚太师这次想吃下这叛乱的兖冀荆三州,交予自己族人掌控,他细细思索了这其中关窍,知道并非不可能,于是他对楚太师说:“君父睿智,儿子对君父的决定一切遵从,君父有事只管吩咐儿子去做就是了。”
楚太师慈爱的摸了下楚岁朝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他笑着说:“傻孩子,为父知道你的孝心,我们楚氏经营这么多年,哪里还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呢?我们有楚氏族人血脉相连,有死士忠心耿耿,我们父子要做的是决策,发号施令即可。”
楚岁朝闻言有些担忧,“君父,楚氏族人虽然与我们血脉相连,到底是旁支,还有那些死士……一州之荣华富贵,他们可会动心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我们……”
楚太师觉得楚岁朝看起来状态好了点,额头温度也不那么高了,正好楚岁朝提出了疑问,楚太师趁机教子,对楚岁朝说:“要想成就大事,就必须好好琢磨透了用人之道,谁能对我们父子永远忠心不二呢?下属忠诚与否,更多的在我们父子的御下之道上,要想让下属中心,有两个办法可用:一是施恩、二是威慑,恩威相济,赏罚分明,施恩是让下属心怀感激,也不能把好处一下子都给足了,要慢慢来,让下属永远有所期盼,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为你效力;威慑是让下属有所恐惧,同样,威慑也要宽严相济,要让下属觉得有一把剑悬在头顶,威慑随时都在;恩威并用,恩在先威在后,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如果你既不能施恩,也不能威慑,下属凭什么对你忠诚?即便是血脉相连的族人,也要以御下之道对之,方能保障他们不敢背叛。”
楚岁朝听楚太师一番话深觉受益匪浅,他拱手道:“儿子受教了。”
楚太师慈爱的抚下楚岁朝的手,继续说:“至于楚氏的死士,我们培养多年,岂会一点制衡他们的手段都没有呢,他们敢生出一点背叛的心思,不出一月,就会死的无比凄惨,每个死士都是从加入楚氏那日服用的噬心丹,是你先太祖父时候就开始的规矩,而且从小洗脑他们忠诚重于性命,自楚氏某事以来,没出过背叛的死士,你大可放心,将来为父会把这些都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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