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来,听风把小桌挪到窗边,自然而然的接过楚岁朝手里的茶杯,给他换了酒杯,楚岁朝撇了听风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青楼的酒多半都是加料的,但楚岁朝这一杯却是干干净净,包括他桌上的饭菜,半点不干净的东西也没有,临仙阁里的老鸨甚至特意把楚岁朝所在雅间的一左一右都空出来,就怕旁人打扰到他。

        临仙阁楼下车水马龙,楚岁朝状似无意扫视着,不一会就看楼下街道尽头慢悠悠行驶过来一对人马,马车四周有帘子遮着看不见马车里的人,但楚岁朝看到马车顶角挂着邬唐世家的族徽,勾起唇角,楚岁朝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邬唐世家乃是朝廷新贵,他们家的气势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京城之中天子脚下,升斗小民也都见识匪浅,虽然不认识邬唐世家的族徽,也知道华丽的马车里面坐的一定是贵人,百姓们都知道让路总是没错的,然而偏偏从马路另一边行来的一队人马,不仅没有让路的意思,反而气势汹汹的迎着邬唐世家这边来了,双方都不肯让路,对峙起来。

        另一对马车上没有明显的标志,但楚岁朝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当今太君后的老君父,先帝爷时期的国丈爷,老头子今年快八十高领了,连陛下在他面前也要执晚辈礼,当之无愧的老祖宗级别人物,可这位老人家平时极少出门,为人低调,老人家虽然身体还算硬朗,到底是年岁大了点,已经极少露面,这次入宫乃是探望自己的嫡幼子也就是太君后,谁人敢在他面前使混耍横那真是自寻死路了。

        双方马车对峙,国丈爷这边是老派权贵,邬子君这边是朝廷新贵,邬子君若是知道对面马车里是什么人他断然不会去招惹,而且会下车恭恭敬敬的跪在路边磕上几个头,可他最近在京城风头正盛,难免有点得意忘形,连做他车夫的下奴也跟着鸡犬升天,下奴扬起鞭子打了个响,怒斥道:“什么人敢挡邬唐世家的路,找死!”

        对面的下奴也不是好说话的,他身后马车里坐着这尊大佛更是惹不得的,他怕什么,邬唐世家算个屁,下奴一鞭子甩到对面下奴的脸上,口中叫骂:“哪来的狗屁世家,敢在你太岁爷爷头上动土!快点滚开,惹急了爷爷车轮子从你脸上碾过去!”

        双方各自有嚣张的资本,主人都不出面,双方下奴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叫骂着相互抽鞭子,终于是邬子君先坐不住了,掀了车帘有些恼怒的问:“闹什么?”邬子君非常不满,他之前已经听到外面在闹什么了,似乎是对面不肯让路,但让他这样身份的人当街询问下奴也是很跌份的事,所以他语气非常差。

        对面马车里的老国丈却是很能沉得住气,他是什么身份的人,根本不屑和小辈人计较,老神在在的端着他的茶碗在马车里坐着,连个面都不肯露,身边陪伴的下奴要出去查看也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慢悠悠的说:“看什么!跌份!”

        下奴不安的坐下,低声说:“国丈爷,外面人不肯让路,咱们是不是表明一下身份?”

        “哼!”老国丈不屑的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得势就猖狂,根本不配他出面,他现在是年岁大了脾气温和许多,若是在早几年,他能冲去处把对面人狠揍一顿,冷声说:“让他们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何须在意。”

        邬子君身边下奴歪曲事实,对邬子君说是对面先出言不逊的,还辱骂邬唐世家,这就惹得邬子君大为恼怒,对身边护卫下令:“邬唐世家可是陛下的亲眷,我倒要看看谁敢如此大胆,去把马车里的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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