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意也不是真想训他,她知晓谢时序性格如此,如若真的觉得不好,她早就加以干涉了。
在她豁达的观念里,稍微不爱见人也不是什么大事,稍微依赖一点姐姐也很正常。在她的心里,师弟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只是面冷心热,分明温柔得很。如果有人不喜欢师弟,那便是没有眼光,不值得在意。
她想了想,道:“放心吧,我都有记得人家人情,此次回来带了不少裙裾珠钗,等找到空就送给师妹们,不会白受师妹们好的。”
其实在她心里想来,对师妹们好天经地义,何来回报一说。只是在谢时序面前借此卖了个巧,只说是还人情,免得这小兔崽子又打翻醋坛子,半夜跑来质问她到底是更喜欢他还是喜欢师妹们。
谢时序被宁静意顺着毛撸了两下,面色总算是好了一点。他心里其实还是醋海涛天,却因为宁静意划清界限明显与他更亲近的行为颇为受用。
玄衣公子一甩扇子,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个乳白素净的钗子,插进宁静意乌黑的发间。谢时序退后两步,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说:“此物与师姐甚是相配,不枉我寻来打造。”
他说得不错,宁静意惯爱穿素雅的衣装,为了舞剑更是捡了身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衣裙,他打的这根钗子样式简单,颜色却极好,如牛乳似美玉,佩在女子乌黑的发间,端是衬得宁静玉气质出尘,高洁不可攀。
宁静意伸手摸入鬓发,触手摸到温润柔软的奇妙触感,不像是玉石,倒像是什么动物角蹄磨成。
谢时序安静地看着女子的手在乌发间穿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钗子,先触之即分,而后又爱不释手地抚了抚。
玉手和钗子在某个瞬间仿佛融为一体,不分你我,看得他心里发紧,不可言说的片段闪似的从脑海里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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