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里只点着一盏晦暗的煤油灯,灯里的煤油已经见底,灯芯上的火光明灭,好像下一秒就会熄灭。

        破旧的炕上躺着的女人,面容枯槁,记忆里如玫瑰般娇艳的红唇此时也毫无血色,比起医生所预言的活不过一个月,她已经和病痛斗争了一年,但是死神的阴影从未离去。

        她预感到自己已经活不过今晚了,她尚还明亮的眼中蕴含着的情绪有不舍,但是更多的是遗憾。

        “故景,为什么你病成这样都一声不吭,若不是你昏倒在了教室,被送进诊所,我们都不知道你竟然……”床边的年轻镇长看着自己的青梅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心如刀割,眼中的痛苦墨水般浓厚。

        “我们不提这个好不好。”女人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她忍受着身体的痛苦,安慰着男人:“我的病我知道,治不好的,与其让大家知道后为我担心,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我死后,你就要一个人带领大家走下去了……”女人伸出瘦弱的手,男人赶紧握住,两人十指紧紧相扣在一起。

        “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有朝一日,镇上的孩子都可以吃上饱饭,能有钱去上学,走出去,去学习更多的知识,从而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咳咳……”女人忍不住痛苦的咳嗽,眼中的光芒在慢慢散去。

        一旁桌上的那半盏煤油灯,燃尽了最后一滴油,光挣扎了几下,最终是熄灭了。

        黑暗的房间里,男人看不见床上女人的状况,但是他握住的手已经失去了力量。

        ……

        多年后,男人带领的小镇被评为“全国十大富裕小镇”,他终身未娶,把自己的全部青春都奉献给了家乡小镇。

        许多记者追问着男人,询问他是什么促使他为小镇奉献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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