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到殿下安排接应相救的那些人时,她便已经后悔到万念俱灰了。
人皆是求生的,但要看拿什么来换,若拿来换取生机的东西太过庞大沉重,这渺小的生便没了意义,便成了无法消解的罪业。
她还没有死,是因为她疯了。
而此刻的一切,虽是暂时的,却无比清晰。
她不该问殿下那句是否能原谅她,问出那句话,也是一种罪业。
“婢子不该再求殿下原谅……今日能再见殿下,能将这一切说出来,于婢子而言已是一种恩赐解脱。”
“待婢子洗清这一身罪孽,再去侍奉殿下……”
她闭了闭眼睛,旋即爬坐起来,便扑向那琴桉,抵头欲撞去。
“彭!”
常岁宁踢起木屋门旁堆着以备噼柴生火的木棍堆中的一根,那棍裹挟着风声飞向玉屑,打在了她的后腿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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