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吾写一封书信,你请人传送给季孙宿,不日,鲁国自会来人,吾等即可举荐阳虎,随之返鲁。”向重给父亲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开始润笔,写道: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向大夫一看,这不就是季孙宿在五年前盟成之后的冬天,回访向府时,所念诵的《常棣》吗?没想到,重儿居然能一字不差地写出全部诗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向大夫该早已惊讶到跪拜到“此子”面前了。
“真系不可思议!其时,你仲未生,顶知此诗?”
这首充满“兄弟情谊”的诗,恰恰诉说了向大夫思念与季孙宿的“战斗友谊”,全诗奉上,即为聘请,希望能让鲁公孙正卿再访宋,这可以称得上是“情深意重”的郑重要约了。
信派专人快马送去鲁国,果然,没过多久,信使带回了季孙宿不日,即将来访宋的消息。
“重儿聪慧!未生先知,实乃为父不明,何其故也?”向大夫抱着向重,欣赏地左看右看,逗着他,半真半假地问道。
“见不远者,不可与言大;知不博者,不可与论志;至于神和,游于心手之间,放意写神,论爱而形于弦者,父不能教子,子亦不能受之以父,此不传之道也。”向重挣开向大夫,走向几案,执笔稍顿,写下了这段话,然后让父亲来看。
“父不能教子,子亦不能受之以父,此不传之道也。”
向大夫反复默念,琢磨着最后一句,手捋胡须,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不明所以,高深莫测,百思不得其解,又甚为欣赏、崇拜和得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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