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我也不能说走就走啊,」瑞因说着,转了转桌面的玻璃杯。不同於黑斯,他点的真的是酒,跟酒吧同名的调酒「雾中行走」:「虽然我没什麽人要顾,但我还得顾我那栋房子吧。」

        这话听来似乎没什麽道理可言,不过作为多年的好友,黑斯倒是颇能理解瑞因这个人。曾经发生的那些事,在瑞因的内心深处成为一种关於「家」的执念,彷佛魔障地把他困在山腰的砖屋里。

        因此在听到瑞因说想去旅行时,黑斯心中的讶异是无与lb的。要是瑞因能藉着一趟远行,破解瑞因的那种魔障,或许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然这样好了,」黑斯打了个响指,而後食指斜斜地指天,随着他说话的节奏一下一下轻点着,大概算是职业病了:「我帮你顾房子吧,这样我也可以省一笔房租,反正你家离我工作的地方也不远嘛。」

        「呃?」瑞因有些愣住,不过却也忍不住思索这个方法。说起来,黑斯好像就是在这镇上的一间音乐学校当老师,要说不远也是不远,但……

        「好啦,你就别犹豫了吧。」察觉到瑞因思绪的松动,黑斯很快用言语试图再推一把:「况且难得有能力,又有意愿做的事情,当然要把握机会去做了,也许你出了国境,发现别的国家连天空的颜sE都不一样呢,不觉得很想看看吗?」

        听起来你很想去啊,要不然你去好了──瑞因一下子兴起这样的念头,不过话当然不是这样说的。黑斯的话其实不特别动人,然而他还是一下子被这样的说词说动。毕竟「想去旅行」本就是在他心上,意外萌生出的一个小念头,如今得到了友人的肯定,这念头也就一下子茁壮起来。

        「既然这样,在外旅行的话,我该拿什麽赚钱才好?」瑞因问,同时喝了一大口「雾中行走」,酸涩又带着凉意的味道微微升至鼻腔。这也是另一个使他止步不前的原因,密斯特至少还有制鞋这个本领,他的话,总不可能到了别的国家还砍柴维生吧?

        而他这麽一问,黑斯挑起一边眉毛看他,彷佛他刚问了个全世界最蠢的问题:

        「木雕啊,」黑斯回答得理所当然:「嘿,不会忘了你是个艺术家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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