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太太侧身坐着，扭着头看窗外，眼神似乎在看梁浩然那间小房子，又像在看上头灰蒙蒙的天，“吃了。”
丁小山瞧着这老张大娘也有点奇怪，就顺着她的目光朝外瞅，“咋了大娘，你看啥呢？”
老张太太转回头来，一开始没说话，只带着点浅浅的笑意看着丁小山，那眼神里有种数十年人间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好像这世上的事都已经瞒不住这双眼。
丁小山被看得有点发毛，心里七上八下的想，难道刚才老张太太看到了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老张太太终于说话了，“没啥，”她笑着，又像夹着叹息似的轻轻摇了摇头，“就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来了。”
丁小山暗自松了口气，也坐到了炕沿边上，陪老太太唠嗑，“以前的啥事儿啊大娘？”
老张太太又扭头看向窗外，青灰色的云压的很低，似乎要有一场急雨。
“那天呐，也这是这么个天气，妈说镇上来鬼子了，让我去找傅大哥，”苍老平和的声音，老张太太回忆着几十年前那似曾相识的一幕，“门敞着，我就进去了，一进门，傅大哥和那个外来的，也是这样……”
丁小山不知道傅大哥是谁，村里现在没有姓傅的了，不过他听着有点心虚，而老张太太说到这却停下了，他忍不住问：“哪样？然后呢？”
雨落下来了，打在玻璃窗上啪嗒啪嗒的响，老张太太没再继续往下说，只呆呆的看着窗外。
“大娘？”丁小山试探着叫人，但叫了两次她也没应，丁小山想着这老太太可能实在是糊涂了，就起身到外头关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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