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并没多言,只是手臂勾过神情低落的韩江陵脖颈,将后者额头靠到胸前,轻轻哼起幼年时小调。
讲的是古旧年间,有少年做征夫远走他乡,留下心上人驻足桥头
,年年岁岁向少年人去时处张望,其声柔而无悲戚,但愈听愈是叫人心颤。
第二日时,五人住处,有位眉眼清澈衣衫简陋的中年人前来拜访。
饶是这等大灾之年,来人仪态礼数依旧周全得紧,不急不躁,奈何孩童最是见不得这等书卷气甚浓的读书人,趁韩江陵尚在歇息的时节,百般阻拦,将来人折腾足足有一时辰,才是勉强放过,任由其踏入屋中。
韩江陵恰好病症再显,两眼难以瞧清周遭景物,好在多年下来,耳力亦是不差,故而旁人都是不曾听见门前响动,唯有韩江陵知晓,孩童又是刻意刁难人,倒是并不曾阻拦,而是始终稳坐屋中,待到那来人携两分狼狈落座,才是含笑开口,说句见过城主,闻名不如相见,今日一见,气度的确不似常人,当得起中乙首城的城主。
其实也是相当好猜,流民推举而出的三位头领,算时日已是距内甲城不远,并不在城中,而当下城中在流民当中传开名声的,唯有当初破去吊桥铁索的韩江陵,突然来了这么位知书达理,言语慢条斯理且进门时有仆从跟随的中年人,无需去细想,多半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凭城主所言,韩江陵才是得知,中乙城相比起外丙城,家底自是要殷实些许,可府衙粮仓,也无甚余粮,大灾起时,已是将当中六成尽数分与外丙三座外城救难,但迟迟却不曾听闻,历来富
庶至极,钱粮丰盈的内甲三城有甚动静,再者既是一城之主,需得先替城中百姓打算,倘若是大灾连年不停,有这座中乙首城在,既可同沣城城主传信,亦可隔绝疫病流民,毕竟凭这座城养活不计其数流民,实在是能浅力微。
“在下自然晓得城主顾虑,但这些位流民也不该死,倘若是城主早一日开城放行,或许就不会平白有许多人死,更不会使得这些走投无路的流民,凭手中刀剑斧锄杀入城中,势头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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