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没落多久,屋里便响起了开门声。

        门打开一道缝,一个六七岁,眼睛一直向上翻的男孩,伸出头道:“陆天哥,进来吧。”

        “好,好。”说着,陆天一手推门,一手端着铁簸箕进到门里。

        小男孩见陆天进屋,连忙关上房门,把门栓插好。

        陆天将身上的雪抖了抖,用力跺了跺脚,让自己冻得有些发僵的脚,暖和暖和。

        郑家有两道门。第一道歪斜的破门,是北方人叫“门斗”的小小空间,无窗,黑咕隆咚的,三四平方米大的地方,堆着蜂窝煤、劈柴、冻白菜、冻萝卜什么的,架子上倒扣着水桶。

        第二道门,便是住屋。

        这时,一名穿着深蓝色棉袄,梳着小辫的姑娘从住屋走了出来。

        见陆天手里端着满满一簸箕的块煤,出来的姑娘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堆起了两个酒窝,细声细语地说道:“陆哥,前天你送我家的煤还没有烧完,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娟子,今天北风太冲了。就你家这屋子,窗户都不齐整,四处漏风。晚上不烧暖和些,咋睡啊。

        煤我家里还有,这一簸箕块煤,就留给你家烧。要是不够,晚上我再送来些。”说完,陆天提起一簸箕的块煤,倒在了炉子旁边的煤槽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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