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琬大怒,耳边只听得铮的一声,宝剑半边便脱了剑鞘,霎时寒光阵阵,咧咧冷锋,若不是萧琬善于自制,否则一怒之下当场斩杀崔颢也不是没可能。

        崔颢吓得冷汗直冒,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这般逼人的气势和死亡笼罩的气息,顿时便让崔颢魂飞魄散,震慑当场,就连跪地请求饶恕都忘了。

        瞧着一直端跪在脚边仍不住颤抖着的修长瘦弱身影,萧琬隐约还记得,当年这个整日跟随在崔廷佑左右不离的崔颢,原本是个身形稍显圆润的文秀少年,虽然文采并不拔尖,可胜在有几分谋略,一直作为崔廷佑的谋士跟随左右。

        那时候太子哥哥几位重要崔廷佑,每有大事都会招崔廷佑商议,这崔颢也因着这层缘由,为太子哥哥所倚重。

        那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啊,可现在……

        萧琬瞧得出来,如今这崔颢明明才二十多岁,却早已不成人样。骨瘦嶙峋,面色灰暗,可想而知也该是久病缠身,天年不享,他如此不顾一切不惜与州镇总管联手,明知是与虎谋皮,却也毅然决然,想来也是心有不甘,恨意难消吧!

        崔颢口口声声指摘自己忘了太子哥哥的冤苦委屈,他如何知道,这些年来她这个北魏王朝的长公主殿下是如何过活的?

        忘不了啊,怎么可能会忘记!

        萧琬死死握住剑柄的手指,都逐渐显出几分惨白来,挣扎了片刻之后,还是将宝剑收回了剑鞘,她萧琬的剑下,只杀两种人,一种便是与自己对阵厮杀的敌人,而第二种,便是敢危及天下苍生的悖逆之徒。

        这崔颢与州镇总管勾结,危害朝廷确实律法不容,可他也曾是太子哥哥旧部,当年那起谋反案他们崔家也确实算是受到诛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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