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汉子被人制服了,姚诤才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边擦着额头的汗珠边说道:
“使君受惊吓了,这等顽固刁民、亡命之徒哪里知晓国家大义,两国议和那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等顽民不知轻重,竟妄图刺杀使君,阻碍两国和议,实在是罪大恶极,来啊,立即将此人就地斩首,以儆后来!”
姚诤三言两语便给这件案子定了性质,还十分干净利落地定了案,卫兵很快便准备将这汉子拖到一边立斩示众了。
“州牧,您乃邺城京兆尹,一州之长,邺城百姓之父母官,虽掌邺城刑政,可依法断人生死却也不可如此草断人命啊!他确实并非刺客,州牧可曾见过十指尽无的刺客么?”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注意到,这汉子十根手指头都早已被人尽数斩断了,瞧着此等情状,众人心中都不禁发怵,围观人群中也不免引发一阵窃窃私语……
姚诤翘首观望,见果真如此,却也并没有可怜这大汉之意,向我拱手言道:
“使君言重了,此人既受黥面之刑,那便是待罪之身,即便他并非刺客,可就他方才冲撞使君,以致使君符节落地,辱国辱君,令使君成为不忠之臣,数罪并罚,也足以将此顽民凌迟处死,满门抄斩了!”
姚诤此言格外刺耳,却也是事实,符节比使臣的性命都要重要,符节落地,辱国辱君,使臣万死莫赎!
我不禁面色凝重,缓步到符节跟前,郑重面向西面撩袍跪倒,顿首三拜,魅亦紧随我身后跪倒在地,只见我神情庄重,十分诚恳真切地说道:
“高辰一时过错,使得符节落地,辱国辱君,罪无可恕,待完成此番议和大任,高辰定自行受缚亲自回京请罪伏法,伏惟我北魏太皇太后、皇帝陛下圣恩顾重,臣等敢不效死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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