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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彻这个人说来也奇怪,幼时和他一起搭台唱戏,他唱个花旦和要他命一样,现在又紧赶着上台当花旦。

        我和张彻算是自幼相识,他从小就是隔壁家的孩子,我师傅常拿他刺我,“看看人家走的那步子,那才是正经的旦角呢”,师傅眉飞色舞,胡子飞扬像是有人把它拎起来,不过好歹想起我才是他老人家正儿八经的弟子,末了半是找补半是真心,总要叹一句,“就是心不在这。”

        前文说他是邻居家的孩子,我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咱俩撞了型,那更是横眉竖眼见面就要咬牙切齿的。

        那时梨园不像现今这样衰败,常常是台子上唱戏台子底下吃茶,茶自然是从早茶算起。一天唱完我们这群半大小子就要去帮忙收拾,后台地方小,多点人就转不过身子来,我紧着要去顾好师哥的行头,那可是乾隆年间最好的苏绣师傅绣的,要不是今儿有个首长老爷,我师傅还舍不得让着宝贝面世呢。

        扯的有些远了,反正当时我护着那身行头,没注意绊倒了同样收拾行头的张彻,就是那小子,娘的,他那小脸蛋直冲冲向柜角撞,他奶奶的,那还了得!?我虽然看不惯他那做作样子,也不能眼看着人家吃饭的玩意毁了。奶奶我一个小步用胳膊肘把他顶起来,另一只手死活撑着那身行头,跟着那卸货的车夫一样的,张彻那小子被我顶了一下倒是站直了,可就是没站稳,摇摆着又向后面倒,他娘的没完没了了!

        最后还是没护住那声行头,我跪在院门口,脑袋上顶着一海碗水,心比黄连还苦。

        腿都麻了才看见张彻扯着他妈衣摆进去,期期艾艾的样子难怪小寡妇唱得好。过了一会师姐来扶我,我就知道师傅知道原委了,虽说是我绊的他,再说那衣裳说实话也就沾点细灰,跪了着一两个时辰罚也过了。

        没成想晚上师傅亲自来给我抹药,我大为吃惊,腿绷得管他什么精怪来咬一口也得把牙崩了。

        师傅朝我腿上扇一巴掌,我倒是放下心来,颇有点彩衣娱亲的意思,“我这腿算是废咯——”,师傅手上的力一重,我就哎呦连天叫唤。

        “你这小妮子,”师傅的力气卸下去,“今儿个要不是彻小子来说,你就真瞒着是吧。”我傻乎乎笑,本就是我不占理,心想或许是师傅被我勇救同门的情谊和不忘行头的勇毅感动,结果一通药给我抹完,才揣摩过来不是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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