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词在现实生活里司空见惯,但大多数人却羞于启齿,那就是……贫穷。古代汉语里,贫和穷两个字是分开解释的,贫指的是缺乏、不足,但大多用来比喻没有钱。而穷则指的是没有官爵,没有社会地位。简隋英和晏明绪一个占了钱一个占了权,算是幸运,和这个词不沾边儿。不幸的是,他们面前这个小女孩儿两者兼而有之。

        警方很快把小女孩儿的案情审理清楚了,又迅速报告给了晏明绪。案情简单到一目了然,母亲长期对女儿施虐,可处理起来却异常麻烦。小孩儿的父亲还在拘留所拘留,巧的是,小孩儿的父亲就是前几天简隋英公司那几个聚众闹事的酒鬼之一,本地又没有其他监护人,只能等孩子的父亲放出来再进行后续处理。

        警方在向晏明绪诉说这些的时候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母亲歇斯底里的吼声似乎还萦绕在办案小警察的耳边。那母亲被带走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从一开始就不配合调查,一直念叨着要回去收摊儿,她在工地旁边儿摆了个卖旧衣服和床单等日用品的小摊儿。偶尔还得干点零活贴补家用。每天从早忙到玩,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全部用来喝酒,好像只要喝醉了就不用面对这世间疾苦一样。

        至于对女儿的家庭暴力行为,也被她归咎于生活压力大,孩子闹的过分才动了两下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女儿的那一身伤疤简简单单的带了过去。民警也想学着他歇斯底里的问问,她遇到的那些压力是不是她把一切发泄在女儿身上的理由,可他们也知道,跟这样的人说再多也只是废话。他们能做的,只有以对家庭成员实施严重暴力行为的罪名正式起诉,可起诉之后呢?女孩儿交回到她那个酒鬼好赌的父亲手里会不会再重蹈覆辙呢?没人说的清楚……

        晏明绪听了这一系列糟心的报告,下意识的不太想告诉简隋英。简隋英虽然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他还是不太想让他听到看到这些乌七八糟又无能为力的现实。可简隋英比他所想的要敏锐的多,仅从表情便判断出了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于是趁着小女孩儿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拉着晏明绪出了病房,又顺手带上了房门轻声问。“真是她妈妈?”

        “嗯。”晏明绪点了点头,最终还是选择如实相告,毕竟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说,简隋英还是会从其他地方打探出来这些,于其被他从其他人那里知道,还不如从他口里说。晏明绪压抑着声线继续道。“准备起诉她了,估计得两三年。警方也派了个女警暂时来照顾小孩儿,你也不用太担心,等她父亲放出来就能跟她父亲走了。”

        “放出来?”简隋英提炼到其中的关键字反问道。“是……工地上的工人吗?前几天斗殴的那些?”

        晏明绪没有否认,简隋英便清楚了问题所在,酗酒,聚赌,斗殴,面对女儿长期遭受的暴力不闻不问,这也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简隋英攥紧拳头,狠狠向墙上锤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狠狠道。“这两个王八蛋。”

        晏明绪也想锤墙,想学着简隋英的样子用力的发泄。然而他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把简隋英锤的有些发红的手拉到自己手里轻轻的揉着,试图缓解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随后静静道。“我们……尽力了……”

        对啊,尽力了,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女孩儿的父母双方都建在,即使晏明绪也没有权力取消人家的监护权,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力为女孩儿治好了病,再给予一些经济上的帮助,可女孩儿的父母都那样,即使给了钱,又会用到哪里呢?赌场?亦或是换种价格昂贵的酒精,随后再把酒意发泄到女孩儿身上,他们无从得知,他们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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