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只有爹娘才会叫的小名被公之于众,成了现在常听的名字。

        于是原本注定越不过去的十二岁生辰,摇身一变,变作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沈家邀了好些人来参加沈迢的生日宴,前厅便有些吵闹。

        身子转好的沈迢多出许多精力,用来做以前没细做的事。

        他此时安静地趴伏在自己的院子里,眼睛亮晶晶的,瞧着府里的绣娘在他的小荷包上绣花。

        雪亮的针飞走,留下一排精准的线纹,只要一走神,绣面上就能多出一朵不认识的花。

        沈迢穿着一身浅黄飘摇的纱裙,淡色的脸颊支在手掌心里,瞳珠跟着线走。得趣了,从面皮下揉出些粉来,发髻上成串的簪坠也摇晃着。

        周身恍惚能生出一团柔软轻忽的光晕,像是透过树梢的枝丫看到了顶上的小月牙。

        只是一偏头,余光里加塞了一块出乎意料的颜色。

        他下意识转头一看,才发现角落里站着一名穿藏蓝色衣裳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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