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贵公子扬起眉,脸上捏着施舍出来的笑,碎着冰渣。从妈妈身边走过的时候好似不在夏日,而是深秋。
妈妈的团扇贴到了自己的鼻子,心想,这人怎么像是来寻仇的。
公子随手往妈妈怀里丢下门槛费,不等韵致熟妇接好,径直往门里走去,只抛下五个字。
“最美的那个。”
有人会这么夸自己的仇人吗?刚想招呼伙计注意一下的妈妈把步子拐了回来。
她掂量着手里银子,又去招呼下一条富贵大鱼了。
一屋明灯点尽,传开涔涔流水般的音色。
屋内只有三个人,一个卧在软塌上,一个正坐在竹席上拨琴,剩下一个是小侍,站在墙角随时准备奉茶。
卧着的人倦懒地在沿边搭着指头,流丽的长发乌黑婉转,放肆的披散开,尽数倒在软塌上,甚至还有些坠到了地上。
领口因为这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纤长的颈子,只现出一截便如同雪一般在灯火下发光。
拂雪楼的歌伎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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