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在偏室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等到师雪章回来。她惴惴不安,又实在怕真的有什么情况阻隔,不敢真的走出偏室去看。
她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将上面精细的绣线都搓开揉乱了。最终还是忍不住站起来,将耳朵贴在门面上。
织得极密的窗纱隔音聊胜于无,芸娘趴在门边,裙摆晃荡。依稀听见了主室有些不明显的响动,还有沉闷的人声,并不是她预想中的激烈。
而是一种压得极低的,私密又亲昵的交语。
就像她曾经抱着自己的孩子睡在陋巷,夜里小小的雪章被呜咽的风吹得害怕,芸娘会轻轻贴着雪章的耳朵安慰他,不让破漏的屋子卷走那些轻喃。
芸娘将耳朵放下来,她有些犹豫。
今天太晚了,生铁似的月已经挂在东边,天色生出一种灰暗的红,是日光最后的晖色。
师正仪每月这个时候都会去到芸娘的院里,她实在不能再等。
应该没事的。
师雪章纨绔的大名响彻上京,即便没有见过本人,多少也会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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