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第一次见到那张脸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乱了。
窗外,楚兆晾起的青衫绿底印出风的形状,已经干透了。
他叫来洗澡的水,擦干净身上的热汗,将那抹小衣浸在水里,浓白浑浊的污秽散开,却又像是完全玷污了它。
楚兆伸手将其捞起,他的气味也粘在了上面。
就算师钦川跟师雪章在百年之后睡在一个棺材里,就算楚兆曾站在旁边见过他们尸骨交缠的样子,那又如何。
事情从来都不是命中注定的。
师钦川最大的弱点不是尚且年轻,没有走到关键的节点一飞冲飞。
楚兆的脸贴在湿漉漉的布面上,那双薄情的眼皮沉静地阖上,神色却是温柔,如同枕在情人的胸脯,只是内里正构筑着阴诡的阳谋。
名为野心的火烧起来了。
楚兆知道,决定他能否在与师钦川的对弈中取胜的真正筹码,仅仅是他现在姓楚。
古时候的君臣,两者之间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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