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色·蛙3

        高启兰大四的时候短暂地去日本的医科大学交流过三个月。和她一起租公寓的是个漂亮的学姐,主要靠在银座的糖果店里给中年男人做爸爸活挣学费和房租。留学生圈子里有个爱玩的富二代,曾经追求过她,被拒了,他知道她的情况之后,就到处找人散播这件事。

        同门师兄对高启兰说你的那个室友宁愿卖给日本老头,也不找个富二代谈恋爱,怎么能有这么下贱的女人?

        高启兰那时在整理人体切片,看着那些排列均匀的注塑组织,觉得真是说不出的冷艳,她头也没抬地回答那个人:“既然都是卖春,卖给谁不都一样?你要是想见识见识她,我请你去。”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男人和她讲风流韵事是什么下流的意思,哪怕穿着圣洁的白大褂,拿高学历。不过她转念一想精液和脑浆子也差不多是同种物质,倒也不能怪他。

        何况这个人类还有几分姿色。

        “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去得起银座的店?你叫我一声兰姐我就带你去开开眼。”

        没有经济实力。

        这就是大多数雄性所逃避的现实。

        高启兰看上去温柔美丽,但她一抬眼,猥琐的师兄只觉得自己被一条大蛇瞪着,鲜红的蛇眼写满了不屑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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