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会梦中杀人。

        孟钰也是喜欢过安欣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怎么能说不美好呢?

        安欣父母都是刑警,工作忙起来,他就总借住在孟家。情窦初开十二三岁的时候,他总是五点半就跟着老孟起来跑步锻炼,像是两爷俩。孟钰稍微贪睡一会儿,安欣就像发疯的小动物,在楼下呼唤她的名字。

        最初孟钰也觉得别人说安欣和她青梅竹马有些讨厌,她根本看不上毛毛躁躁莽撞的安欣,但慢慢的,清晨的阳光和少年透亮澄澈的嗓音,填满了缓缓发芽的稚嫩时间,她开始觉得安欣也没那么躁动烦人了。

        迷离的炎夏有飞舞的雨水,冲刷所有爱恨之后,就只剩下驳杂的土腥味。

        那是她腿间第一次淌血的那个周末,细密的疼痛把她拴在床上。幸好母亲父亲都出门了,她就逃了补习班的课。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更换了衣物,她还是觉得空气中蔓延着一种脏脏的腥味。

        安欣去上补习班之前,看她病怏怏的,就给她热了茶,还从高高的糖果柜子里偷偷了母亲招待客人的高级点心。

        “你自己吃,我没胃口。”

        孟钰看安欣笨手笨脚地把外国饼干搁在了一个不太干净的果盘里,她都不想笑话他。那些花花绿绿的点心缝隙间隐隐可以看见红双喜,大概是父母结婚时候的纪念品。

        “那我等会儿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冰袋儿。”

        “我染上了黑死病。一会儿血流干,不能吃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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