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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达七年的卑屈,承受着尤家人的伪善,已经让汪澜濒临崩溃,加上近段时间尤玉麟愈发肆无忌惮的虐待式性爱更是无下限折辱汪澜的自尊。

        现如今在偌大一个尤家里,真心诚意尊重他的竟只有面前这个男孩。

        汪澜自我麻痹式地过了这么多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期盼全都封存在心海,那里荒芜沉寂,常年听不到任何声音,可尤旭景却义无反顾、莽撞无畏地跳进海里,让汪澜看到幸福和阳光——他一生中最想要的东西。

        他太想要了,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忍耐不就是为了得到幸福吗?

        现在他想要的东西就摆在眼前,他凭什么不能?

        来陪我吧。汪澜几乎自暴自弃地想,把你的树根插进我烂泥一样的身体里,吸掉我最后一丝养分,哪怕我将变得干枯发硬,至少我曾滋养过你。

        尤旭景接住了靠过来的汪澜,很轻松地把他抱起来,汪澜附耳过来说:“尤玉麟已经走了。”

        “我太累了。”汪澜嗅着尤旭景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会。”

        汪澜被尤旭景很紧地抱着,尤旭景的拥抱跟尤玉麟的不同,尤玉麟的拥抱像是暴君架在腰上的尖刀,每一次尤玉麟抱过来,汪澜都会止不住喉口反胃的感觉,但尤旭景力度那么大,汪澜贴在他胸口,听到他的呼吸心跳,被他的信息素包裹着,却感觉很舒服安心。

        尤旭景的拥抱是肉体的安慰,尘世的嘉奖。

        床垫松软,汪澜坐上去却仿佛一片羽毛一般,下陷得很浅,尤旭景单膝跪在地上,眉心紧蹙,轻轻摘下汪澜的鞋袜,珍惜得宛如对待一片羽毛,汪澜的心跳无端地跳痛,他揪紧床单,很低地叫了一声“旭景”,尤旭景抬起脸,汪澜看清后一怔,连忙跪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语气焦急:“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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