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狸猫,一下窜入慕申怀里,一顿撒娇。抱着它的人顺了顺柔软的毛,眼光往慕凌舜藏匿之处扫去一眼,什么都没说,与那宗主转身便离开了。
事出突然,慕凌舜并未看清窜出的是何物,但他确实被救了一命。浑身无力地沿着石墙滑了下来,原本以为自己会像从前那般,跳出去直面敌方,拼了命地为他娘取回公道。但,实际上直到他们走后许久,那喘息仍是不敢大口呼出。即便他万般不承认,本能已明示,在面对这样死亡的威胁,是心生恐惧,且无论如何此时他已是做不到莫名地牺牲。
可那明显,就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却一直未能察觉,令他心中如有暗火在烧,同时,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耻,既愤慨又懊恼地更是认为自己无比的可笑!
在洞中等候许久的贺夕,抬眼便见那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丢下手中的活,直奔过去,一把抱住。
慕凌舜仍未从得知慕伊颖之死情绪中走出,忽而被拥入一个温热的怀内,麻木地双手垂着,任他就这么抱着。
“你怎去了那么久?”少年着急之声在他耳旁响起,将他魂拉回一半,又听他道:“我还以为……”哽咽了一下,并未往下说。
大抵是知晓他要说些什么,只是木然地回道:“你以为我死了?放心,慕家人要的只是我,若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该……欢喜才对。”说完还扯出一抹苦笑。
眼前之人本应明亮眸中暗淡无光,平日里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略感不妥,但又不知缘由,牵着手想将他拉进屋再谈,却被一下抽离,侧目自顾自地道了一句困了,连饭都不吃就回洞中,只留贺夕一人呆站在原处。
在此后的半个月内慕凌舜练功是更为勤奋,差不多每日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在练功。贺夕感觉到这种变化,只是他什么都不问,选择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这样外在的变化只有他自己知是为何,那心尖上的旧伤被重新刺上一把带毒的刀,从里头开始腐烂的伤口,要治,需得连整颗心都舍掉。伴随而来是不时响起的耳语,时而温柔,劝他莫要放弃,谈论的必定不是他娘;时而又发狠,让他放开去杀,那些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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