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的那对父母死去,家里的财务状况更糟了。他哥不是喜欢哭的性子,又年纪最大爱在他面前端着,便是被那酒鬼打得疼了也不怎么哭。反倒父母没了时,高启盛偷瞧见他哥背着他们落泪,即使他还小,那眼泪滑下去也砸在他心上。

        因为穷,因为没钱,因为他们俩小拖油瓶。发现他后他哥还慌慌张张地抹掉眼泪,挤出个笑把高启盛抱进怀里。

        而霍根在六岁时离开家——安娜会避开这些,但结合各种情况猜测,霍根应该在中国度过了六年。一个六岁孩子没有钱、语言不通独自在异国他乡,就像从天上跌入泥里,与过去生活的剧烈反差足以给他心头留下巨大的创伤。

        这些经历无法被抹除。安娜口中回来的那几年风平浪静,对霍根来说可能吗?

        可说来说去霍根在生起就能轻易获得别人无法得到的东西。

        又一次敷衍完安娜,高启盛送她回房休息。他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脸快笑僵了。

        高启盛觉得安娜在演戏,也许她只是半疯罢了,就像谎言掺杂于真话最难辨认。在第一天时高启盛就这么认为,若安娜真的为此恍惚错认,怎么会连离开时的回头都不愿意。

        她的感情大抵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不过无所谓,高启盛耐着性子陪着,遵从这位高贵的罗威尔夫人的想法演上一出又一出的戏码。

        他可以坐上一整天听着那像是炫耀的回忆,也可以忍受疲惫和反胃逆来顺受待于玫瑰花香中。毕竟他不是真的来给自己找个母亲的,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连绵的疲惫逐渐席卷,夜里的噩梦从未停止,白天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安娜,高启盛认为自己急需睡眠,不论质量。他原路回到自己的卧室,记起今天要给他哥打电话,又去摸身上关机的手机。

        安娜不喜欢看见他用手机,或者说她不愿意看见高启盛与任何她之外的人有所互动,别墅里的佣人与他交流都得避开安娜。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高启盛停下手里的动作,开门后发现门外站着管家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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