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彻底拔出那根管,没有理会从小孔里缓慢流出的断断续续的液体,你看着他那个空洞的黑色的眼眶,感到那种黑像某种吞噬风雨的异象,悬挂在城市的最上面吸收人们淡然无味的梦,你想起你们初遇时,他打着一把伞在白色沐浴雨水的风帆下,遥望着无边无际的海洋,和那逐渐寂静的浪花,他的眼神淡漠几乎非人又仿佛在隐隐期待,任由那海水打湿他的高筒靴,星空缀着云终究奔赴约定来到他眼前,栖息于他眸子,而他忽然转头,漠然看向你,那双清冷好似万年矗立的礁石一样的眼睛,在很多年以后依旧被你记着。

        记到他看你的神情逐渐柔和,记到他的一边眼睛变得雾蒙依旧努力想看清你,记到他那只眼睛被你亲手挖出,装在他实验室里的福尔马林浸泡的透明罐子里,那绿色被你永远定格,他即使残疾也依旧美,甚至不如说,那个眼睛的失去让他刚像一件被打破一角反而更加独特的艺术品。

        而鲜血从他空荡荡的眼眶里蜿蜒流出,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没有血痕的半边脸满是晶莹惨白的水痕,他躺在平日里给病人做手术的病床上,像一个真正的犯人用麻绳捆好四肢,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湿透了,散发着血腥味,象征着身份的布料像几团破布皱成一团,甚至腿环上的枪套都没有取下,你那时端详着他惊惧又不解的神情,心想如果他现在因为失血死了,也许那些无用的警探会得出他与人搏斗后才死之类的愚蠢结论,而事实上他是被情杀的,就像现在这样,你粗暴地抓起他的长发,拽得他头皮生疼,但他只是习以为常地看向你。

        你变换了一个更大的尺寸,在他无声的抗议中操向那个空荡荡的,就像很久以前他在你心上留下的那个无法愈合的口子一样的洞,那红得犹如那种长在墓碑前的大丽花的血液开始狰狞又仿佛绽放地不断涌出,助长着你的暴行,让你得以更加进入那个浅浅的洞口,那个曾装着他那个于你而言最美丽最可恨的绿色眼睛的洞口,甚至操向他毫无作用的眼神经。

        他被血液呛了几口,明明他嘴里和鼻子什么也没有堵住却几乎要缺氧,他的肺部慌张地不断收缩试图想挽留主人的生命,但又在一点点冻结,他的身体自从来了这里越来越不好,染上了风寒,你在一种奇异的破坏欲和喜悦中肆无忌惮地,犹如一列火车在隧道里横冲直撞,撞翻那些墙,撞毁那些路标,仿佛要操进他脑袋,把他脑子搅得一团乱,长进他肉里,他的半边脸都几乎被你操烂,上面布满了爆出的血管,脸色也变得青紫,他的喉咙发出只有将要报废的机器才能发出的锈蚀的声音,但他仍旧没有死。

        他另一只眼睛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眼皮变得浮肿,但他整体上的反应却还像只是染了风寒那样剧烈的咳嗽,仿佛内脏都即将在这种浮动中破裂开来,散落到你身上,将那种浸满雨水留下的污垢的血腥味烙印在你身上,让你看见帆船就会想到他,看见绿色眼睛就回忆起罪孽,而你只是兴奋地颤抖着,狂热地,掐住他引颈待戮的光洁的脖颈,掐断了他最后的一口气,你也在幻觉中释放出来。

        那黏稠的仿真的精液布满他整张脸,灌满那个可怜的洞,像是从中长出的白色邪恶吸取骨髓的花,他的身体彻底僵直不动,灯光映照着他瘦得肋骨几乎突出的身体,依旧保持着生前的风韵,身上的衣服只有一件黑色的单衣,发丝凌乱地贴着鬓边,沾满血渍,美丽又肮脏不堪,像被你杀死的蝴蝶标本,他余下的眼睛依旧是那样纯粹宛如春日的绿色,但又无神仿佛藏有怨灵的湖泊,死气沉沉,而他的脖子不自然地扭曲着,那白色浑浊的液体缓慢顺着下颚流下,流过他锁骨,他还留着红痕的胸乳,他纹了你名字的小腹,最后才到吞吃着你东西已经僵硬冰冷的穴口。

        你望了他好一会,才终于想清楚,这样的痕迹谁看到都第一眼知道这是情杀。

        ?choke:闷塞,抑制,窒息,哽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儿小说;http://www.wenerbook.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