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的心像是被边缘锋利的银勺狠狠挖了一块出来,他也不知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眼泪哗哗涌出,他尝到了咸热的滋味,吸了吸鼻子,鼻音很浓:“对不起。”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似乎也没想到许乐这么个大男人竟然哭唧唧地跟他讲话,杜少卿原本有很多话想愤怒地吼过去,但他忽然就觉得累,铺天盖地的疲倦感。他结束了此次通讯,在严重的眩晕感中难受地闭上眼睛,脊背仍然挺得笔直,并没靠到枕垫上去。

        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展露脆弱,可心底有个声音冷笑着问他,真是如此吗?对任何人都这样?

        不,还是有例外的,唯一的例外,就是许乐。

        待到只剩下他一个,他才躺了回去,头疼得睡不好觉,医生又没给他开止痛药,只能自己捱着。夜里辗转反侧,意识稍不清醒,他就发现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说,许乐,我头痛,给我按一按。

        是十分委屈的语气。

        许乐是他人生最大的例外,他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浓烈地进入他的生活,表现得比他更为强势且以无比霸道的姿态,让他停留在他身边。杜少卿只给许乐看过自己冰封的内心中最后的柔软和脆弱,并且也确实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对方毫无保留的关心和爱护。无论怎么发脾气都会被容忍,像养了只随叫随到的小狗狗,只要表现得有一点不舒服,他的狗立刻会摇着尾巴从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飞奔至他的面前,眨巴着真挚担忧的小眼睛问他需要什么。

        许乐按摩的手法是真不错,杜少卿那时候无聊到极点,也难得好奇地恶意揣测,是不是在那些女孩子身上练出来的?

        对,许乐的女孩子们,一片迷人眼的桃花林。

        好烦,都怪许乐,他要是死了该多清净,等等......他为什么要为这事儿烦恼?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还有之前想的,他为什么需要许乐的关爱?他杜少卿在联邦拥有数亿拥趸,后期声望直追着军神去,在军中的狂热崇拜者更是一抓一大把,可以说整个铁七师都是他的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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