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那时刚被标记了一个月不到,那次之后他没吃药,任由许乐将浓精灌进生殖腔里,这么做的孕率近乎百分之一百。他能感觉自己身体发生的微妙变化,为孕育一个新生命做准备。但他毫不犹豫扼杀了,默想着生物学上,不到一个月的胚胎是什么样,一粒小黄豆吗?还是已经初具雏形?没什么,甚至算不上生命,没什么的,他一点都不在乎。

        医师问他要不要顺便做解除标记的手术时,杜少卿却难得犹豫了。

        只有一瞬间,他闭上眼睛,压下所有软弱,再睁眼时只剩下全然的冷漠:“解除。”

        他不允许自己存在这样明显的弱点,被完全标记的Omega,发情期时再注射抑制剂效果就不大了,只能依靠Alpha度过。许乐......许乐自身难保,疲于奔命,哪里还有空管他。

        说不定,还要他亲手送许乐上路。

        雨幕昏暗,整个联邦此刻都在倾听许乐嚣张至极的告别信,杜少卿也是听众之一。他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脆弱,但手不自觉搭在小腹,许乐的味道消失了。不知道标记解除的那一刻,许乐感觉到了没有。

        他从不软弱,只不过在此刻,觉得有一点孤单。

        宪历七十六年,他从战场上退下,回到烟火气浓重的人间,他停止了毫无意义的疯狂,不再充当联邦与帝国对峙所需的战争机器。然后隐居到一个没有许乐的地方。

        这就是他和许乐最好的结局,他坚信。

        他早就不年轻,而一段感情太耗精力,他几年前和许乐的那一场足够他身心俱疲,再也不想重来。他的余生只需要安静,伴随露台的小提琴音回忆往事,虽然他还不该有这样的暮气。他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情,波澜壮阔的一生,年少时的初次心动,想象那一对夫妇如果活了下来,他现在和钟瘦虎关系会不会缓解很多?如果是那头老虎,会被许乐说动,同意停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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