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混乱不明,一个不小心就会打上死结的爱情,还是简单的肉体关系更适合他们。

        杜少卿是个不错的床伴,许乐需要发泄压力时他不会介意来几次粗暴性爱,军人出身的他体魄强健,能承受的也更多,不惮尝试些出格的玩法。自己想要的时候也不故意矜持遮掩,大方地开口索取,或直接动作。

        这样很好,欢愉时纵情享受,过去了也无甚可惜,随时能抽身离开,没有太多舍不得。

        这么一段浅薄黏腻的关系,他们竟也维持了三年左右,只多不少。说不上谁提的结束,一切顺其自然,某天许乐留宿一夜,天亮做完早饭离开,然后再也没来过。

        杜少卿也不去找,喝水般平淡地默认了这场终结。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且渐行渐远,交集迟早会断。但是总存了一丝念想,把许乐用过的东西打包进箱子,扔到杂物间而不是回收站。许乐做了同样的事情,把对方存在的痕迹装进纸箱封存,眼不见心不念。

        生活由大小无数组成,一个人的消失可大可小,许乐和杜少卿都是心性坚毅者,适应能力极强,连生死都是司空见惯了的,哪会在意这点小事?

        时间能磨蚀一切,两个人关于彼此的记忆是抛入海中的玻璃碎片,浪水年复一年的冲刷下,锋利棱角慢慢变钝,最后成为沙滩上不起眼的剔透圆石。也不是什么重要值得记住的事情,相处点滴尽数模糊,肉欲快感更是来去不定,只剩下梦境里的温度。

        杜少卿回归独自生活,一如他年少,无亲朋好友,仅书籍与音乐为伴。他欢迎这寂静,却也偶尔会想起许乐来,那颗沉默耀眼的陨石,他的......在短暂的时刻里属于过他的......

        他的什么?不,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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