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衍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这种设想控制着。

        他和沈桉的相似之处太多,所以在触及沈桉那些堪称艰苦的生活之时,孟舒衍只能无能为力地选择自我麻痹。

        一边强迫着让自己无视那些,一边把自己埋进医书里,好似这样这些自欺欺人式的举措就能让他彻底忽视这些东西。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过去确实存在一个时段,孟舒衍是不敢和沈桉见面的。

        他怕看到沈桉瘦了,怕看到沈桉染上风寒了,怕看到沈桉又穿着短了一截的外袍,怕看到沈桉换季了也只能穿着不合季的衣裳,怕很多很多东西,怕到不敢见面,不敢看到那张脸,不敢对视到那双漆黑的眼睛。

        他怕那双眼睛盛着泪,倒映出过得截然不同的自己,怕在那泪里看到沈家那破烂小院,映出自己的优渥生活和沈桉的食不果腹。

        他实在是怕看到沈桉过得有一些苦了,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让他万分恐惧的无力感就冲上来将他撕碎。

        早年间孟舒衍一直没办法正视自己和沈桉的关系,他实在不清楚自己对沈桉到底是怎么样的。

        或许是在沈桉看到了自己某种未发生的可能性,或许是单纯地对这个不受宠的庶子存有怜悯,或许是在庆幸遭受这般对待的不是自己,或许是对沈桉不被重视的愤愤不平,或许什么都有。

        总之那些杂七杂八的感情就像是理不清的丝线,将孟舒衍团团绕住,妄图把他桎梏在某个黑暗的领域。

        少年时的孟舒衍第一次做了胆小鬼,他也难得地认同了那些家长的话——还是个孩子嘛,会害怕也是正常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