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点不高兴,也不生气,只是很平静,却让俞靖安心里塌陷了一块,萧鸿飞生气不要紧,他可以哄,可以讨他高兴,但他只要一平静起来,那说明,他正在离他而去,他们的道相差甚远了。
“你不该入局,更不该拉她入局。”
俞靖安想伸手去拉他,可是抓住的却只有一阵风,一阵波纹,他无声地看着人影消失,任凭自己留在原地,讷讷无言。
可是晚了,晚了,这一折子戏早已开场,便要演到最后,怎会有中途退场的道理呢?戏一开,便再没有了回头路可走。
从他死后,他走的也一直是一条不归路。
他想起来那个少侠,他曾隔着远处见过,她也曾是个惊才绝艳的少侠,行至居庸关此处,被他骗来入了戏,也偏是她,大言不惭,要救他们这戏中人。
何其难得,何其艰难。
生逢乱世,但凭两手杀孽,如这般赤子之心的人倒不常见,或许也从不长久,但后来他才明白,这世上永远不缺一腔赤诚,缺的是一个要他们活下来的太平盛世。
就如同萧鸿飞,他只适合活在那盛世里,当一个闲散的少年将军,闲来无事打打仗,回来还是一副少年样子,永远也不用在边关吃蛮人扬起来的沙子。
可惜,毕竟生逢乱世,这个傻子……吃沙子就算了,一吃竟然还吃了这么多年,俞靖安在梦里嗤笑,哼,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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