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相貌周正,面色白皙,身材倒是颇为健壮,坐在那里如松如钟,颇有气度。

        另一个青衫文士则略显瘦削,狭长的脸颊肤色微黑,年岁不大却蓄了胡须,双目湛然,颇为干练。

        青衫文士闻言,急忙举起酒盏,温言道“至德贤弟何必如此此事乃是因为吾之连襟而起,那厮贪赃枉法,罪有应得,吾又岂能埋怨贤弟没有伸手相助便心有怨言贤弟多虑了。”

        两人碰了下酒盏,一饮而尽。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便是如此,话说开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反倒是一方认为理所当然,一方心有怨怼,缺乏沟通,隔阂渐生,终至友尽,甚至反目成仇。

        此刻话语说开,一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相帮却不敢违背国法,一个是气量宽宏,以己推人,能够体谅,非但不影响交情,反而愈发显得亲近。

        旁边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少年不忿说道“苏兄宽宏,若是换了我,哼哼,说不得追上门去,将那瓜怂连襟一顿痛打,方消心头之恨您爬上这礼部主事的位置容易么固然因为太子的门路能够简拔得快一些,可也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现在就因为连襟犯罪而受到牵连,贬成了蓝田縣主簿,着实冤枉。”

        青衫文士闻言一笑,不以为然道“远超吾弟,戾气有些重了官职调动乃是平常事,有何连累不连累的呢,毕竟是亲属,况且国法如此。再者说了,身在官场,谁还没有一个起落浮沉那房二郎如今身居高位,以兵部左侍郎的职务总管兵部,看似光鲜显赫,可是以他的背景家世以及卓越才华,不也是官路蹉跎,屡遭打压吾只是武功苏氏一介子弟,照比人家房二郎差得远了,又有何冤屈抱怨呢。”

        坐在他对面一个相貌俊俏、锦衣华服的少年赞道“本王就喜欢听良嗣你说话京中纨绔、世家子弟当中,有谁可比房二郎人家天资纵横、惊才绝艳,又有父皇一力栽培,却依旧不急不躁、稳扎稳打,方有如今横行漠北、肆虐草原之功绩吾辈该当多多以为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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