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令狐修己狠狠将茶盏掼在地上,上好的邢窑白瓷茶盏顿时摔成碎片,四溅迸射。

        堂内一片寂静,侍女们吓得低眉垂眼,战战兢兢。

        上首坐着的令狐德眉头蹙起,手里的拐杖往脚前地上拄了拄,青砖发出“咚咚”的两声响,继而怒声道“你当我死了不成”

        令狐修己悚然一惊,连忙起身跪在父亲身前,惶恐道“儿子不敢只因怒火难遏,一时间失了分寸,还望父亲莫怪”

        令狐德这两年老得很快,头两年还站在朝堂上跟房俊针锋相对大声咆哮,如今却是老态龙钟,背脊弯下去不说,一双眼也浑浊无神,宛如枯木。

        “此事,你待如何处置”

        令狐德没有追究儿子的不敬,若是换在前几年,敢在他面前摔茶盏,定然是要家法伺候,让他知晓什么叫做“父为子纲”。

        不过现在已经将家主之位交予儿子,他就不能事事再摆出父亲的谱,况且他现在早已没了那个精力,否则借给这小子两个胆子,他也不敢

        令狐修己道“自然是与各家同气连声,将这股风潮狠狠的压制下去。否则岂不是让那房俊的奸计得逞而且长此以往,家主之权威不再,再有子弟效仿,不好处置。”

        家主的权威必须维护,一旦低头,再往后那些次子、庶子怕是要得寸进尺,整个家族都得乱套。

        令狐德却缓缓摇头,拄着拐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叹气道“房俊这是阳谋,何来奸计之说人家既然光明正大的给咱们挖了坑,咱们就得想出一个光明正大的法子跳过去。告诉老幺,让他做好准备,去书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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