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房俊的才华能力,李绩素来高看一眼,认为此子见闻广博、所提出之谏言每每能够切中时弊,且不拘泥于俗套,往往可以从一个新奇的角度去看待事物,并且能够给予新颖的处置方法,放眼朝堂,少有人可以与之比肩。
细看之下,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陛下,这份奏疏之所言,看似有些不切实际,实则预见性非常强,对于西域局势之把握丝毫不在微臣之下,可见房少保自从担任兵部尚书之后,对于帝国周边之形势下过一番苦功。尤其是后段对于西域之于帝国重要性的阐述,可谓鞭辟入里。如今帝国周边之强敌,薛延陀灰飞烟灭,吐谷浑苟延残喘,突厥元气大伤远遁大漠,高句丽弹丸之地、土鸡瓦狗耳,皆不足惧。唯有吐蕃厉兵秣马野心勃勃,因其依仗高原之利,吾大唐兵卒不服水土,很难攻入其腹地,故而必将成为吾大唐往后多年之强敌。事实上,若非房少保当初突发奇想弄出的那个青稞酒,使得吐蕃国内的粮食被大部分消耗,估计那位松赞干布早已耐不住性子,会师自高原顺势而下,攻略大唐州府了。”
李二陛下微微颔首,这一点,李绩与他的观点相同,都颇为赞同房俊的预见。
只不过
“依照懋功之见,难不成也认为bo人会对安西军产生威胁,甚至有可能击败安西军”
李绩谨慎道“bo人究竟如何勇猛善战,微臣只是从往来西域大食的胡商处闻听一二,并不曾亲眼所见,所以bo人与吾大唐雄师到底孰强孰弱,微臣不敢妄下断言。但是行军打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对于bo人之根底一无所知,任何战果有可能发生。再者说,未虑胜先虑败,不能盲目的自信于大唐虎贲之实力,而是应当在未战之前便考虑好各种结果,事先做好应对之道,则即便一时间战事有所不利,亦能从容应对,不至于损失太大。”
“嗯”
李二陛下颔首。
他自己亦是出类拔萃的统帅,自然明白李绩所言句句在理,正是行军打仗所必备之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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