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却减缓马速,双手控僵,目光低沉下来。

        自骊山脚下的河岸向南,一直到城墙脚下,连绵数里全是低矮的棚舍。

        这些棚舍都是由县里调拨的破旧门板、木板、竹竿等物搭出骨架,然后再挂上破布帘等物遮风挡雪,放眼看去乱七八糟,临乱不堪。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灾民偶尔在棚舍之间出现走动,却是面色茫然神情麻木。

        一个瘦小的男孩猛地自路旁的棚舍里窜出,差一点撞到房俊坐骑的马腿,吓得房俊连忙一勒缰绳,坐骑“希律律”一声长嘶,险险就将那男孩踏于蹄下。

        男孩也吓了一跳,惊惶间脚步不稳,一个屁墩儿就跌倒路边,手里的一个圆形的东西脱手滚出老远。

        房俊身后的仆人也吓了一跳,勒住马呵斥道“这是谁家的娃,不要命了吗”

        房俊挥挥手,制止仆人的呵斥。

        这时,一个人影自那棚舍中追赶出来,见到男孩跌倒在路边,三两步跑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边踹嘴里边骂“兔崽子,胆子肥咧老子的吃食你也敢偷,真是个白眼狼,若是没有老子,你们母子老早就冻死饿死了,居然恩将仇报咦原来在这里,哈哈,你这小兔崽子还没来得及吃”

        这人是个中年汉子,身量不矮,却是瘦的皮包骨,整个人如同一根细细的竹竿挑着一套衣服,面容猥琐丑陋,头发黏糊糊的一绺一绺,肮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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