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自己的墙顶上方悬挂着1面铜镜,让李泰缘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惨状:倒映在镜子里的,是1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此刻,这张脸上被刀刃刻满了奇怪的符号,舌头也被剜去,嘴唇被1条染血的红线死死地缝合住,令他只能发出类似闷哼的声响。

        此刻,自己的身下是1块坚硬无比的石头。

        石头坑坑洼洼的表面布满了沉积许久的暗黑血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气息。自己的手筋、脚筋皆被挑断,脖子以下的皮肤也被完完整整剥了下来。

        寒风1吹,裸露在空气中血淋淋的肌肉传来刺痛的火辣灼烧感,李泰缘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打断了1样,丝毫无法动弹。

        他艰难地侧过头,发现牢房的墙上还挂着数十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刑具:染血的弯钩、生锈的贴锯、尖锐的钉子、剔骨刀……

        分不清性别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从阴暗的牢房外的长廊传来,像是有人在锯什么东西,先是厚重、沉闷的敲砸声,紧接着又有刺耳的锯齿声,隐隐约约的,还夹杂着滴滴答答的流水声音。

        这些声音无孔不入的钻进李泰缘的耳朵,与1阵令人牙酸的动静彼此交织,谱成了1曲令人胆寒的乐章。

        听着那外面的动静,李泰缘却丝毫不觉得恐惧。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愈发模糊。虽然肉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但精神却轻飘飘的,甚至渐渐没有了痛苦的感觉。

        尽管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但根据自己以往涉及的知识理论,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正处于濒死阶段。

        有脚步声来到了门外。紧接着,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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