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亮不解道:“义父,属下不明白,既然我们和田老倌都把问题摊开放到明面了,为什么不直接堵死咸阳,直接抓了田家父子?”

        “哈哈,你小子,还是年轻啊!”关松望着刘英亮笑道。

        刘英亮也才十八岁,以前都是打杂工,虽然人聪明,但是从没接触过官场,听关松这么说,咧嘴一笑,拱手道:“还请义父明示。”

        “政治斗争虽然离不开打打杀杀,但并非只有打打杀杀。大家表面上过过招,就知道彼此深浅高低,一时的高下就算分出来了,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才真的动手,只要动手,那就是无可挽回,是不得已的最后一招。”

        见刘英亮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关松继续道:“就比如朝中大臣争斗,你看他们私下里斗得厉害,但何曾见过那些大臣领着家奴去堵别人家门打架?没有吧?不动手的才是斗争,动手的叫仇杀。各家势力斗争,还都有一些底线,那就是不杀对方家人,因为不管人生还是官场,都是起起伏伏的,你动辄灭人家族,你将来失败了也迟早被灭族,所以凡事留一线。真到迫不得已,才会动手。更关键的是,政治斗争,就是派系斗争,牵连甚广,有很多东西要考虑,看见的,看不见的都要考虑。”

        关松又道:“就比如这次跟田家,说到底,是跟田家在斗么?不是吧?”

        “嗯,是跟地方门阀、军阀。”刘英亮道。

        “不错,抓田家人容易、杀田家人也容易,毕竟他们一家父子五人都在长安,但是你要是直接抓来杀掉,那就等于向全天下的节度使宣战,简单粗暴的杀人宣战,其他节度使会迅速达成共识,凝聚起来,再想各个击破就难了,如果这些人一起反了,我大唐社稷可就倾覆了。”

        刘英亮一边思考,一边点头,迅速消化着关松的话。

        “现在大统领跟田家就是在博弈,大家虽然闹掰了,但是还必须通过势力博弈来定胜负。还有一点,政治斗争这东西,讲究的是一个师出有名,像陛下想灭掉窦家、李家,借的什么名头?拐卖案!”

        “陛下……”刘英亮闻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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