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糖葫芦都挂了好几串了。
直接斥之以“下流”的尖锐声音不多,但委婉或暗含辛辣讽刺的不在少数。
「恕我们无法认为这是十分纯洁的作品,树下穿西服持小提琴的年轻绅士,与全身只穿树叶影子的女孩子相对而坐,这还只是个次要的问题,比画面本身更让人怀疑的,就是作画的目的...很明显,这位具有堕落品味的爱德华·马来先生,希望通过让市民瞠目结舌的方式来出名...」
琼望着刚被工作人员提在手里的《午餐后的音乐会》,脸色泛红地撇了撇嘴:“我也觉得这幅画看了有些让我那个...但卡洛恩的眼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留言怎么办?”希兰清了清嗓子羊装镇定道,“确定要保留甚至出版合集吗?卡洛恩,你和那些主流媒体的关系处得不错,我觉得没必要通过这种...”
“不,这都是很精彩的观点,很精彩的讨论。”范宁含笑摇头。
世界首场印象主义美展的第一天,如果反响是一片赞扬之声,那范宁可能觉得自己被污染眼花了。
“你们看,这些批评之人并不是没有受到反驳,而反驳之人被回驳,被回驳后又开始捍卫观点,多精彩,多让人为之惊叹!”
希兰和琼细细那些“糖葫芦串”上的内容,眼眸逐渐睁大,这两位小姑娘从来没见过这种话题存在如此直面矛盾又具备实时性的“骂战”:
「画家的目的?不,切勿偷换“目的”与“主题”的概念。对于市民而言,画作的主题是全部,但对于画家而言们主题只是绘画的一个托辞,《午餐后的音乐会》对马来先生来讲就是一次画女人体的机会,仅此而已。」
「没错。马来先生的才能由“简明”和“恰当”所构成。他拒绝所有习得的科学,拒绝所有古代的经验,他从开始便理解了艺术:通过仔细观察对象,使自己勇敢地直面对象,把她们看成一些置于自然光下的块面和对比,然后将所见到的这番模样画出。这就是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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