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疾从南大陆寻医回来后,到底治好了没有?

        这一点范宁觉得很矛盾。

        维埃恩于876年重返乌夫兰塞尔后,在书信及日记中表达过很多苦闷之处,包括亲人的离世、拮据的现状,心爱管风琴的破损、演出的奔波劳累…但偏偏没有再提过自己的眼睛。

        从这个变化推断,应是治疗大有起色才对,不然,按照人之常情,他至少会后悔抱怨去南大陆的五年不仅家财两散,还一无所获。

        但反观另一边,范宁在其他人视角的书信和记录里,又发现他们多次表达过对维埃恩的同情或鼓励,比如在维埃恩外地巡演期间,很多人就在信中建议他“不要气馁”,范宁光是看到安东教授在信中同他分享“帝国眼科医学前沿进展资讯”就有好几回。

        这说明治疗起色似乎不佳,至少在他人看来,这位老管风琴师的行动生活上仍旧是处于目盲的状态。

        而且这些鼓励和分享,从未得到过维埃恩的正面回应,明明他在回信中对于其他问候或正事都一一作出了反馈。

        维埃恩有着较为纯粹的艺术家特质,不擅社交和权力斗争,但这不代表他性格怪癖,他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在过去的四十多年里,他时常向身边朋友们倾泻自己心中的苦闷,纾解着自己的抑郁症。

        可自从南大陆治疗回来后,眼睛的问题似乎变成了一个对他而言讳莫如深的话题。

        若要强行解释成因为他之后的遭遇更加不幸,抑郁症更加严重,所以在这一方面变得更古怪,也是说得过去的,可范宁还敏锐地嗅到了几处蹊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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