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尼亚学派这帮家伙捡了大漏子...”何蒙的眼神扫过坐于第一第二排的十几位圣来尼亚音乐学院的教授。

        教授们为了拉高销售票房,自己坐的并非尊客票区域——这和演唱会不一样,演唱会最贵的票自然是离偶像最近,更便于看清和互动的位置,但音乐会的黄金区域约为6-12排,这里是音响效果最清晰、整体和平衡的席位,前1-5排反而是二等价位。

        何蒙的眼神最终停在了施特尼凯和赫胥黎两人的背影上。

        博洛尼亚学派前些日报送的疑似污染排查名单中有这两人,但昨夜他的亲自审视又暂未发现明显异常。

        作品进入终章,这里吉尔列斯用了戏剧性极强的变奏曲式,范宁的指挥展现出了类似《第一交响曲》终章的火热激情,乐队奏出声势浩大的快速经过句引子后,弦乐器一个音一个音地拨奏出固定低音的主题。它是一条古老的民歌素材,但在变奏中经历了真正的交响式发展,每一次变奏都具有崭新的形象,越来越多的力量、激情和更强烈的生命冲动汇聚其中,变得愈益宽广,乐曲在庄严的颂歌中结束。

        全场掌声雷动,像暴风雨一般席卷全场,范宁带领全体乐手谢幕,头刚刚一抬起,就看到一二十位献花的乐迷已经踏上了过道,更靠后或坐在二楼的人仍在奋力挪出坐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半场结束后“蓄力”的缘故,那帮之前喊“bravo”喊得最凶的家伙,现在一句也不喊了,而是像打仗一样地冲了上来,转眼就踏上了舞台两边的台阶。

        每当范宁接到一束花,希兰就会接到两束或三束更大更漂亮的花。

        即便如此,半分钟不到范宁的双手还是满了。

        幸好作为毕业音乐会上的“围攻对象”,他积累了一些经验,赶紧将花束送给其他弦乐组的首席,以及更后面的管乐组,这不仅分出了手上的负担,也带动着后面部分乐迷改变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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