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后来接触了叔本华的“唯意志论”、尼采的“超人哲学”、瓦格纳的“超道德性”等一些哲学理论,开始认同其将音乐和姐妹艺术分为意志和表象的激进观点,思想上出现了探讨“艺术大融合”途径的萌芽。
然后他又接触了布拉瓦茨基的通神论着作、索洛维约夫的宗教哲学以及东方神秘主义知识,并狂热地陷入其中,他认为人类末世即将到来,迫切需要神智学和唯灵论的救赎,人的真正需求应是抛弃物质主义并拥抱灵魂和灵知,而实现这一切的途径,必然需要从艺术世界高处的神秘中洞察真相。
毫无疑问,浪漫主义这时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成了一名彻头彻尾的神秘主义者。
1898年,也就是斯克里亚宾27岁时,创作风格发生转变,《升f小调第三钢琴奏鸣曲》已现端倪,1901年的《第二交响曲》很多片段明显超出了浪漫主义语汇范畴,和声晦涩、轮廓怪诞、音响诡异。
随着对神秘主义研究的深入,斯克里亚宾性格逐渐发生变化,患上了抑郁症,并养成了一些古怪的生活习惯:强制性洗手癖、触摸钞票一定要戴手套、花在化妆间的精力和女士一样长、每天仔细检查皱纹和脱发情况、自恋人格,疑心病和偏激症不断加重...
他开始为自己的作品起上神秘主义色彩浓郁的标题,并标出一些让人费解的晦涩指示,让专业的演奏家或指挥家们都感到云里雾里。
在范宁拥有大量隐知文献的经历后,再去审视前世这位音乐家的创作生涯,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第三号交响曲《神性之诗》拥有冗长晦涩的序引,然后第一乐章被提示为“斗争、神秘、悲剧”,第二乐章为“陶醉”,第三乐章为“神圣游戏”,他在创作中直言“精神有了翅膀”,自己已经“摆脱束缚,获得解放,攀升至较高处”。
第四号交响曲《狂喜之诗》,他在乐谱中不时地作出“发光地、闪光渐强地”演奏提示,认为其“表达肉体的欢愉,神性的起舞,造物的意志”,并感叹“这是我第一次在音乐中发现辉光,第一次体会到高潮中的沉醉、搏斗和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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