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普曼先生,我的艺术家们现在还不知在哪。”范宁靠坐在绿植旁边的沙发上笑道,“今天先来录制《为固定低音主题而作的含咏叹调和三十个变奏的键盘练习曲》吧,交响曲的录制事宜,我在考虑放在新年之后进行,那时时机会更加成熟。”

        “也是不错的计划。”查普曼起身,“我这就为您准备好独奏录音室,若您现在状态良好的话,可以先随着工作人员去挑琴。”

        对方的接待充满风度和热情,但范宁的灵觉其实敏锐把握到了他微妙的失望。

        尽管马克生前向同僚们转述过当时演奏现场的情况,但文字并不具备现场的灵感振荡和声响冲击力。

        而且刚刚整理出的乐谱,范宁也没有选择他们旗下的出版商,因为此前在普肖尔出版社签下的一年合约还没到期。

        这位新的交接过来负责范宁事务的高管,显然对已明确收获市场呼声的《第一交响曲》更有兴趣。

        静谧的录音室内,灯光柔和地洒在作了回声处理的木墙上。

        范宁坐在被拾音电极麦克风环绕的“波埃修斯”钢琴前,稍稍调匀气息状态后,再度奏响了那支传世的咏叹调。

        不得不说,每次聆听或演绎《哥德堡变奏曲》,都觉得有新的变化,新的心境,都能感受到新的神性视角。

        这部伟大巨着的可能性简直无穷无尽。

        巴赫没有给朝圣者设限,这部原本为双层大键琴创作的作品,原谱除了记有音符、节奏,和少量的装饰音提示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力度、没有表情、没有速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