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双眼睛盯着格雷特看。
背着女儿的父亲,身体干瘦,脊背伛偻,努力展开算不上宽阔的肩膀,想让小女儿趴得舒服一点。
抱着儿子的母亲,嘴唇干裂,眼窝深陷,蜷缩着靠在墙上,还在轻轻拍抚着怀中小儿。
搀着母亲的女儿,用稚嫩的肩膀努力顶住母亲肩头,不让妇人倒在地面上……
一个个病人,一个个病人家属。
幼年的,青年的,壮年的,头发花白的。
这间屋子,是埃尔文长老在城里的居所,也是自然之神教团经常聚会的所在。此时此刻,教团里至少有五个人在忙碌。可是牧师每天的治疗术终究有限,再怎么忙,再怎么辛苦,也应付不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患者。
甚至,因为埃尔文长老停下治疗,和格雷特说话,人群里,骚动由近及远,由小而大,顿时像海浪一样汹涌起来。
“长老,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我儿子快死了……求你看看他……看看他……”
人潮挤挤挨挨地往前涌动。一只只渴望的手,干瘦的,皱缩的,衣衫破烂的,摇晃着伸了过来,几乎要抓到格雷特脸上。埃尔文长老下意识地拽了把格雷特,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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