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问韦昙华颔首。扫了眼身旁的落雪观主,目露异色。

        “还请大殿下在此处歇一会,贫尼这就带云清去准备素斋。”

        目送落雪观主离去后,桓儇看了二人一眼。示意两人同她一块进去叙话。

        “本宫刚刚无事在四周逛了逛,越发觉得这看似小小的道观里。实则另有玄机。”桓儇摩挲着手中茶盏,冷冷望着雾团从茶面腾升,“这要查恐怕又是本烂账。”

        说完桓儇眼帘沉了下去,自她唇边溢出一声轻叹。她一直都很清楚,成帝在位时留下的沉疴,就如同顽疾一般深深扎根在大魏血脉的每一处。这些顽疾一直蔓延到兄长手中,也未能彻底扫除干净。他们很聪明,一嗅到风吹草动就会立马隐匿在黑暗之处,将光展现于人前,藏在黑暗的部分则继续蚕食大魏的每一处。

        直到朝廷失去生命力,变得腐烂浑身长满溃脓。

        耳边传来一阵碎瓷迸裂的声音。二人寻声望去,只见原本被桓儇握在手中的杯盏已经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向他们诉述着主人的愤怒。

        武攸宁神色复杂地看着桓儇,虽然古来公主弄权并非罕事。为权者,为利者,为国者皆有之,但是像大殿下这般的实在少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于这些依附在大魏血脉生长的毒瘤,十分厌恶。

        “本宫幼时在忠武皇帝身边呆了好些年。那些年看着皇祖父对他们深恶痛绝,可偏偏没有办法。因为朝廷的运转离不开他们,他们其中有些人把控了支国度用,有些人则把持着官员选调。”桓儇目光倏忽悠远起来,也不顾手中仍由血淌下,“缺一不可。就算杀了他们,你能保证后面的人就不会和他们一样么?所以杀不得,还得用他们。”

        “清浊同源,缺一不可。就如同秤杆两头,一侧重一侧轻,事事必将失衡。”武攸宁抬首看向桓儇,语气里有些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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