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的话语落于耳中。温行俭脸色骤然一变。桓儇这话分明是在责怪自己,非但不知道为陛下分忧,甚至还要处处于人为敌,以至于朝政失衡。

        “前几日本宫去见过纪王,同他商讨了户部讨债一事。”桓儇舒眉轻笑起来,“这个个苦差,亦是个难差。纪王刚回长安不久,许多朝臣未必肯给他面子。本宫想着能否挑几个可靠之人同他一起办差。”

        桓儇眉眼带笑地望了二人一眼,捧茶饮下一口。

        户部的烂账若是只有桓峤一人孤军奋战,必定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有些朝臣仗着自己在朝中多年,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便不将许多朝臣放在眼中,对年轻的陛下也甚少买账。更何况是不在朝中谋事的纪王。

        多方掣肘少不了。既有掣肘,那么行事必定艰难。一旦发生因讨债,而逼死老臣的事情,那么保不齐会有人借机生事。

        “大殿下的意思是希望臣挑几个可靠的助手?”思付少许后温行俭沉声询问。

        “是。此事若是有人协助,纪王的路会好走很多。陛下也能舒心不少。”说着桓儇意味深长地望向温行俭,声音清朗,“兄长驾崩前令我三人共同辅政。便是希望我们能够合力对敌,免得让人有机可乘。”

        含着笑意的话将先帝搬了出来。可温行俭明白,桓儇此举并非为了借此威压他们。反倒是要告知他们,三人皆是奉旨辅政的臣子,自当勠力同心而不是争锋相对。这朝廷的主人自始至终都是桓淇栩,任何人都不能越俎代庖。

        压下眼中闪过的不悦,温行俭捋了捋胡须,“大殿下所言极是。是微臣糊涂。不知大殿下如今可有中意的人选。”

        “自然。”说着桓儇从一旁抽出纸笺,提笔而书。将其交给一旁的宫人,“裴中书和温仆射一块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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