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身青袍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桓儇面上笑意褪去目光转而落在桌上的油灯之上。她那双黝黑幽深的凤眸中虽然流光游转,但是却辨不出任何喜怒,仿佛一滩死水。

        桓儇从袖中取了一张纸笺。纸笺叠得整整齐齐。其上点名了这些年桓璘、桓毓在封地时,与朝臣或者当地世家豪族的往来记录,以及银钱上的支出。几乎每一年都有一笔不小的开支,从二人手中流到长安各处。

        若要按照大小来说,这些帐还没有长安各府支出的一半多。但是要仔细一算,却能发现这笔钱几乎渗透到各处。吃穿用度,府中女眷的胭脂水粉俱在其中。

        而纸笺下还有一张玉版纸。泥金冰裂梅花纹的玉版纸,市值千金。其上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名字,官职或轻或重。但是皆是这段时日同那二人有过往来的官员。

        笔迹是裴重熙的字迹,不过却没有像往日那般狷狂。反倒是融合颜体之风,将字写得结构端严且法度严峻。

        桌上的火烛里落了只飞蛾,在火焰中不停地挣扎起来,最终被烧成灰烬。

        “大殿下。”

        荀凌道的声音将思绪拉了回来。她转头嘴角噙笑望向站在暗处的二人,眼中有深深的讥讽。

        在狱卒的催促下二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借着烛火几人彼此对视。

        一个依旧风华绝代,甚至更加意气风发。另外两个则蓬头垢面,哪有半点来时的傲气。神色不甘地望着桌在灯下的桓儇。

        霎时间三人便有了区分。何为大殿下,何为寻常亲王。单是大殿下三个字,就注定了三人的路不会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