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忽地敛衣折膝,朝着皇陵的方向叩首三下。
朱墙外的裴重熙看着手中的纸笺,又望了眼在围栏上啄雪的白鸽,眼中浮起心疼。他的阿妩,从来都忘不了那件事。甚至于在大获全胜后,也甘愿在皇陵为母亲抄了整整六年的经书。
“你记得转告徐姑姑她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大殿下。”
“是。属下告退。”
今日长安的雪比前几日小了不少。不过栖凤宫仍旧大门紧闭,桓儇依然坐在案前抄写经文。
她抄多少徐姑姑他们便烧多少。如今她已经抄了整整七日的经书,栖凤宫中的笔墨纸砚也被消耗地一干二净。
“总算要过去了。”徐姑姑将手中经文搁到火盆中,望向倚着凭几小憩的桓儇。压低声音对着白洛道:“你去小厨房把药粥端来。再让她们把地龙烧暖些。另外尚宫局那边再准备几坛郎官清送来。”
“是。可是姑姑大殿下能饮酒么?”
“不能。但是晚上殿下若是看不见郎官清会生气的。今夜是最后一祭。”
白洛闻言颔首缓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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