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耳际徐朝慧半响也没接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惘惘地看着不远处的火烛。

        见他如此,裴重熙冁然莞尔,“想来徐刺史日夜审问,颇为操劳。这才走了神吧?”

        此话落下徐朝慧赫然回过神,看着桓儇面露愧疚。起身拱手作揖。

        “微臣一时失神,还望大殿下恕罪。彻夜审查下来微臣发现益州大小官员,都极为敬慕段渐鸿。”面露窘迫的徐朝慧,斟酌着道:“许多人都不相信段渐鸿会谋反。”

        “段氏把持剑南多年,能有这样的影响不足为奇。本宫初来益州的时候,听过一会百姓的议论,他们对段渐鸿的话深信不疑。”桓儇挽唇淡淡道了一句。

        唇际浮笑,裴重熙接过话茬,“你写的本王也看了。这些人都是硬茬,又受了段家那么多好处,想要他们开口吐露真相,没那么容易。”

        “该动刑的动刑吧。本宫记得谢长安也有功名在身。他跟过崔皓几年,让他来办此事,最好不过。”伸手拿起供词放在火上,看着火舌吞没墨色,桓儇声音寡淡,“希望徐刺史不要辜负本宫的期望。”

        闻言徐朝慧连忙颔首应诺。当桓儇问起他城中百姓情况的时候,他也照实回答。不过在听了他的话以后,桓儇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转头看向裴重熙,而裴重熙并未看桓儇。

        事情竟然会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是她没想到的。原本按照她的设想,以段渐鸿在剑南一道的名望,多半会利用此来造势。

        再加上之前朝廷所下的改稻为桑一旨,剑南百姓早就对朝廷不满。如今段渐鸿想要造反不过是顺应民意。朝廷派兵镇压,便是打杀功臣。这便是段渐鸿可利用的地方

        “徐刺史辛苦。天色已晚,你不如先在这歇一晚。等明天再回去。”桓儇抬首语气柔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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